对于凌一齐来说,这是个陌生的城市,城市里的人说话声音油腔滑调,不时能看见几个妇女骂街,同龄的本应该是伙伴的孩子,嘲笑他是杂种。
“谁说你是杂种!”爷爷拍案而起,瞪大了眼睛仿佛前面就是欺负自己孙子的人。“哪个混蛋说你是杂种!爷爷替你教训他!”凌一齐唯一能依靠的,就是他的爷爷了。参加过抗美援朝,据说还是个连长呢!但是因为负了伤,退到了二线,之后便退伍了,退伍后很快年轻的妻子就去世了,留下了他俩的孩子凌晓子,老人没有再结婚,一个人抚养大了凌晓子,凌晓子在商场里大创辉煌,并与曾经的校花结婚生下了凌一齐,可现在去不知所踪,警方寻找了很久也没有结果,长期无人打理的事业逐渐凋零。最终,只剩下了爷孙俩。
“呜呜,可~可我就是没有爸爸妈妈呀!爷爷。”凌一齐脸上挂着泪水,他只想和小伙伴们玩,但是只要他一接近同一个胡同的小孩子们,他们就嘲笑他是杂种。
爷爷顿时没了气,他迟钝地坐下来,原本怒气冲冲的样子一下就焉了,是啊,儿子儿媳在哪啊,我也不知道啊!浑浊的泪水顺着爷爷干邹的面颊下流,这位老兵连当初被炮弹炸断了手臂都没有喊过疼流过泪,可如今却因为儿女家事而痛苦,他心疼啊,疼自己这块明珠子没有双亲,没爹疼没娘爱的感觉他也体验过啊。爷爷哀怜地抚摸凌一齐的头,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,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自己的孙子,让他快乐长大。
忽然间,好像换了个爷爷,爷爷脸上一下露出了笑容,他用慈祥的声音说:“诶诶,小齐齐饿不饿呀,爷爷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啊!”小孩子听到有好吃的,一下便阴转晴了,拍手叫:“好好啊,我要~要吃爷爷做的红~红烧肉。”爷爷于是牵起一齐的小手,一起去菜场卖肉。
六岁的凌一齐怎么能发现,爷爷眼角的泪水还没干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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